被吃掉的离愁别恨

舍离,愁绪,诀别,我恨你。
你就只是站在那里吗?看我痛不欲生,五内俱焚。

【友卯】真话。(我起名无能我也很绝望呀)

写在前面


私设如山。

这不是答应馅饼要写的那个OTZ只是一直没写完,昨天看了一眼更新有点难受,但是也说不上不开心=L=所以谁知道我在写什么【。】

写的不好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不知道是甜还是苦……就这么着吧。

TAG也一天能更新100多了,是时候只吃不产美滋滋了_(:зゝ∠)_好日子已经来了……

题目依然没什么水平,大家乐呵乐呵得了_(:зゝ∠)_

顺便说一句真想求个小伙伴替我想题目😂想死 被吐槽题目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话。(没错这又是题目)


1.

老天津卫的小巷子里总是跑着串门的孩子,在大街上穿着喇叭裤的扎眼小年轻穿着文化衫,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染发膏带着刺鼻的味道,扛着收音机放着邓丽君偶尔会听到几首优美的偷渡过来的欧美歌曲。嬉皮在这个时候刚刚开始流行,没有完全理解其精髓的那些带着大耳环大墨镜留着波浪头发的可爱闺女儿们穿着白色印花衬衫和大长裙,踩着松糕鞋扭着腰肢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笑声能漾出十条街。

 而跑着的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停下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很不安分的孩子咬着手指看着他们的身影好像在想什么,后背忽然挨了一脚,然后传来了一个很清亮的声音:

“你别想了死王八,你要是想搞成那个样子我就去告诉你师父。”

 气急败坏的小男孩带着儿童时期特有的嫩嗓儿大声叫着:“蠢少爷你少来管我了,你自己还不是偷偷……!!!哎哎哎!!”

 

耳朵被身高占优势的纤瘦男孩拎了起来,双眼皮的圆眼凑过死死盯着叫痛的男孩压低声音威胁到:“你可以再大声点……”手上用力向上提,“你可以试试看啊师哥。”

 

扁着嘴的男孩被甩在地上,抬头看着逆光的身影狠狠的咬碎了牙,心里叫骂着总有一天,老子叫你好看。

 

 这些孩子出生在80年代,是集体宿舍最后的辉煌时期,筒子楼里总是不安分的热闹。比如某人闯进谁家被这家师父夸乖,然后自己的红烧肉就被分走了一大块这样的事,比如某人成绩好总被和某人比较,听着师父毫不在意的用烟杆敲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们家这只臭王八除了游泳什么都不会。”

 他们私下里总是有些奇怪的外号,就比如这“王八”和“绿豆”(喂),更下级的便是些裤衩儿、钢镚儿等上不了台面的词儿。被叫这些当然偶尔会闹脾气,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当想出一个更无聊更顺嘴的名字就会开心的跟朵花似的。

由于那些大喇叭放的那些美国歌,洋玩意儿似乎更能吸引人眼球,郭得友曾试图拜托学习好英语也好的丁卯给他起一个,却完全被从鼻孔里无视了,这换来了郭得友把丁卯掀下水然后费劲白咧地又把他捞起来随后屁股还换了一顿板子。

 

“嘶……你又没事儿,师父还打了我一顿。”

郭得友委屈巴拉地趴在自己的破木板床上一动都不敢动,旁边是正襟危坐削苹果的丁卯。

“说了让你别惹我,能不能行了?”

 

 

2.

丁卯刚上二年级,而郭得友已经是五年级,这还是一个丁卯还能轻易敲到郭得友脑袋的年纪,而以后那个被勾住脖子扯住肩膀走在马路上的丁卯,怕是今日完全不能想象。好像大部分人都以为那些静好的回忆和期待都会变成长远美好的未来。但当他们终于得知这并不可行的时候,却已经太晚。

 

丁卯在跳级到六年级时被他爸赶到一个满脸花白胡子的大叔家学小提琴,那个大叔据说是自学成才有着非凡的音乐才能。所以丁卯上课的第一个作业不是那些练习曲之类的,而是《丰收渔歌》。对于这样的折磨郭得友在丁卯把他从晚餐时间拽出来表示些许的欣慰,换来一个白眼心中便开了花,

“哈哈哈你丁大少也有学着费劲的啊!”

 

丁卯懒得理他,拽了拽自己的新裤子抬头看看夜空,小孩子哪管情调和气氛,偏头看到了自己旁边的小孩头发已经到了男生不能容忍的限度,于是从他脑后一个手刀削到脑前,

“你该剪头发了吧。”

 郭得友抱着脑袋回了一拳,看向丁卯的时候瞄到了他那个悄摸烫起的卷发,

“就你这头发,你老爹没揍你?”

 

“他拿我没办法。”

说着还一副自鸣得意的小人样。

 

 郭得友捏了自己的下巴装模作样的学那些语文书里的文人,然后又给了丁卯一个肘击,而接下来又变成了两个小孩无良的打架闹的很欢。而在这次打闹中丁卯有些失落的发现,这家伙的身高,已经快要超过自己了。

 

3. 

传说那些微小的变化都会像蝴蝶效应般弥散成汹涌的。天津弯弯曲曲没有正南正北的街道几乎涵盖了丁卯和郭得友全部的童年,路上冒着蒸汽的熟梨糕,哪家煎饼果子最好吃,全津城开的唯一一家带着文艺范儿的书店,谁家的炸糕馅子最甜,师父的肉龙今天放的肉多不多。

那是果仁儿张还只是个路边摊,狗不理包子也就只是个包子,郭得友看着丁卯随风晃悠的小卷毛儿,觉得挺好。

 

 但终究是郭得友的生长期提前来临,个头在一年间蹿到丁卯没有想过的高度,当丁卯先于郭得友上了初中的时候已经出落成用现在的话说是“帅气”的样子了,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微微的发黄,嘴角一勾笑的潇洒又正气,白亮的兔牙一露又现出点可爱,也不穿那些写着不干不净的话的文化衫只穿白净的衬衫,偶尔会风雅的套上土黄色外套,那个时候院子里的女生都爱和他说话问这问那的,郭得友在四年级的时候就初次体会到吃味儿是什么含义,虽然吃醋的对象如今想来并不明确。

 而他的解决办法便是拉了顾影出去兜风,当然是走着。而顾影明显不明白为什么叫自己出来的二哥却跟个皮球似的一扎就漏,只是捧着郭得友给他的麻花像只小耗子一样的啃。他们一直走到了街道的头,那是的夜空还透亮的像是被水洗过能看见星星,没有灯火通明的商业街也没有高楼大厦顶层永不停歇的警示灯。

郭得友突然有点想丁卯。

 

 

丁卯在升到附近最好的初中时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却在那天将要结束的时候被敲响了自己屋里的窗户。顺着窗户外看去看到了一个呼哧带喘的小孩,头发不光没有剪短反而开始留起了辫子。丁卯偷偷跑出了楼,而如今他已经不能居高临下的看着郭得友了。

 

“给你……礼物……”

 

脏兮兮的手递过来的居然是一顶破帽子,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而丁卯眼里除了这顶歪歪扭扭的瓜皮帽还有那个很多细密针眼的手指,可他也不过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用不出什么感动感激感谢的词语,对着郭得友本也说不出好话,只是轻轻的摸摸那些伤口,

“你连你那破鞋垫都缝不好,还做起帽子来了?”

 

郭得友听完,那张快要褪去稚气的脸从急促变成愤怒最后却大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喜欢就直说嘛,师兄嘛,手艺肯定是大大的有!”

 

孩子的约定总是很大很大,最好的定义可能是一支画着黑猫警长的笔,一个有着刚引进进来的日本动画里机器猫样子的本子,而这顶帽子,丁卯觉得应该是那一堆一摊礼物里最好的那个了。

 

丁卯的老爸有问过这个不好看的帽子到底是怎么入了自个儿家这个挑剔儿子的眼,这孩子却只是笑笑说没什么。这帽子一顶就是三年,丁卯考过了郭得友眼里地狱似的中考,而且面带如沐春风的微笑。他成绩不错,报的是离家不远的S中,他老爹连带着整栋楼的大人们一个个都笑开了花儿,挨家挨户送炸酱面,里面夹着红粉皮和大块肉丝儿,特别好吃。

但获得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丁卯被录取的地方竟然是整座天津市被人膜拜的Y中,所有人对这件事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其中重点的地方不是“这孩子分数这么高啊”,也不是“Y中啊那可是我们眼里的圣地啊”,而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郭得友终于举手承认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奇妙改变是自己的杰作。丁卯在各家大人半真半假的敲打郭得友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冷了脸,人群散去后郭得友却没走,只不过是嘟嘟囔囔的说那里多好啊有什么不好的……

 

丁卯看着郭得友的脑袋最后也只是抱紧了手臂靠上呛,“臭王八你知道自己干什么呢吗?”

 

郭得友看丁卯没有生气也死皮赖脸的笑了出来,然后诉说自己是多么多么惊心动魄多么多么震天动地的改了这个志愿,却没成想被丁卯的一句话噎住了喉咙,

 

“那个学校离这筒子楼可横跨南北差不多有30多公里,你知道那是多远吗?”

 

 

 那时候郭得友学了计量单位,知道了手臂全部伸展开大约是一米,而1000米等于1千米等于1公里,他灵的像狐狸的脑子也大概无法计算3000个的自己手臂伸展是有多远,但这些距离足够自己很久很久看不到这位少爷了。

 

 

“怎么,后悔了吧。”

丁卯看着突然愣住的郭得友想着他果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吧的时候翻了个白眼,还没翻过去自己便被一个燥热的怀抱裹住了。这时候月光好像刚好,没被云彩挡住,银色的光亮让丁卯想起了美术课老师说的美感,也就忘了推开。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太明白这些心情的意义,而郭得友只是突然想起了黑白电视里那些让人难过的情节,觉得他们都这样做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怀里人的骨头硌的自己胸口闷闷的疼,那双丁卯从没见过掉眼泪的三角眼也不着痕迹的红了一圈。郭得友却硬生想起男孩子不能轻易悲伤这种跨时代的豪言壮语,起身的时候又狠狠的笑了出来,“那以后要多给我带好吃的回来。”

 

临走的那天丁卯把新的提琴架在肩膀上,下巴优雅地一夹——已经是非常熟稔了,给郭得友弹了一个很熟悉的曲子,那首歌是在厂里的广播里频繁出现的美国歌,一个女声非常优雅的唱着,但是郭得友听不懂,甚至连名字也记不全。

 看着丁卯离开的车郭得友有一瞬间想伸出手抓什么跑过去却也终究是什么都没做。

 

 

这个暑假在两人的记忆里失去了很多回忆,这个拥抱和这首曲子却霸占了全部的时间一样,一直都没有被忘记,但也是没被记起。

 

4.

丁卯在天津卫遥遥相望的对面儿的事只能三三两两的从自家父母和楼上楼下的叫嚷中得知,知道他学习真的很好,知道他很受老师喜欢,知道他长得越来越好看,知道他过的算是很不错。

 直到郭得友收到了一封写着自己本名的信,那已经是一年多之后的事情了,期间丁卯的电话打来收到了全楼的热烈传递,快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却总是跑开。也竟然有一年多没有直接对话过了。

 

这封信出乎了郭得友的意料,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喂喂死王八,忘了你要给我一顶新帽子吗?”

 

 而郭得友看着这封信笑了出来,竟带了点前所未有的苍凉笑意,看着自己的脏乱的空荡的房间和许久未动过的书包感到前所未有的艰难。

 原来他在刚升到初二的时候他的师父便奇怪的消失了,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下,他升到初三也全靠楼里这些像是父母亲人的帮助,而失去了生存目标一样的郭得友开始了这个年代疯狂的事情,

 

他脑顶辫起了几根脏辫儿,脑后小时候留起的马尾也用几根花绳儿绑了起来,拿起一个能挡住半张脸的墨镜架在头上,带上了粗粗的金属链子套上了破了洞的裤子和外套,袖子上的线头和破洞能住下不少耗子。力气不算大但巧劲儿很足,渐渐的出现在阴暗的巷尾最后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和一身的伤痕走出来,烦躁的时候没法抽烟也不能喝酒,只能一头扎进海河里游出一身冷汗,趴在码头边儿也不上岸,死盯着月亮不出声,最后回一个没人等他的家。

 

而看到这封信的郭得友,突然抱起了书包重新出现在了教室后排吞吞吐吐地叫顾影帮自己找笔记,而郭得友忘了自己也成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女生脸红红的被吼着反手过来揪住他的耳朵,递过来一本印着可爱兔子的本儿,郭得友觉得这个卡通人有点眼熟。

顾影很少和自己用这么温软的语气说话,翘课大半年其间没少揪着郭得友的耳朵大吼大叫,他觉得这比怼一顿更让自己难以承受,有点别扭。

 

 

而终于郭得友爆掉了老师和全楼人的眼珠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考上了Y中,顾影大呼小叫完全不顾自己的老母的嘶吼也小步跑到自己家楼下,眼眸闪亮的看着郭得友,

“二哥,我们一块儿上学去吧。”

 

郭得友被这样温柔的注视搞乱了脑子,眼神乱飘,忍不住往旁边挪了几步,顾影见状不管不顾地又靠近几步,就这样走着你追我赶,最后也是郭得友败下阵来,

“走吧,先吃馄饨去。”

 

 

在郭得友来之前已经知道了丁卯被一个国外的大学直接录取的消息,这个学校没有那个呆过一年的人的味道,他练习很久的臭屁脸如今也没了用处,只剩下那个公告栏里加大加粗的字体以及学姐们充满爱慕的讨论。身边的平时大大咧咧女生捉了捉郭得友的衣角问他上面写没写丁卯什么时候回来,郭得友没说什么只抓住了顾影的手让她不要乱揪,掌心里这双手和那个记忆中清晰可见的人的手不一样,他的手指有些茧是小提琴留下的痕迹,骨节分明又白净透亮,和自己常年被水泡的手指不一样,

 

 郭得友的小辫子没有剪掉,成了这个高中里最奇怪的点,郭得友却以“这是村儿里风俗”神奇的蒙混了过去。高中里的两年都是无声的折磨,除去顾影叽叽喳喳无时无刻的关心和蹦跶就是筒子楼里的老人们依然给自己交着学费,自己也学会了出去打工,偶尔打个小架算是休闲,这边离河边儿远没法动不动就下水游一圈,只好有事没事去冲个澡假装自己过了遍水。

 

挣到的钱一部分寄了回去,剩下的买了两个大哥大,一个送给了顾影当成礼物,她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与郭得友记忆里模糊不清的容貌重合到了一起,而顾影的笑意明显更大更好看,两只水灵的大眼溢满了欣喜。顾影的喜欢直接又大气,不像自己。

 

他们会在深夜在宿舍趴在硬硬的床板上蒙着被子打电话,讨论明儿早吃点什么,这学校旁边的麻花不好吃,粥还不错,今天有什么课,明天放学去哪玩。如今郭得友已经习惯了顾影这样吵闹,也嘴里抹油似的成天怼他,可这姑娘就是不走,不管怎么样都在自己旁边站着,他觉得挺好又不好。

 

5.

高二高三的洗礼中,你没办法把水温调得更高一点,只好假装享受地蹦来蹦去升高体温——自身难保,而在这个谁都容易忧伤的年纪郭得友势不可挡的总是想起一个人,他和自己的潜意识相当有默契,所以他搞明白答案,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郭得友从没想过再见面时会是这么不想被人遇见的情景。尤其是丁卯。

 

丁卯在大学成了交换生又回到了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回到筒子楼却得知这家伙居然真的考上了Y中,在看到了他破败的屋子时了解了他这几年的日子。神色焦急地马不停蹄的走上Y中和校长申请了宿舍的一个床位之后却还是找不到人,

 

禁止进入宿舍的时间快到了,丁卯却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听到了激烈的喘息声,随着路灯明明灭灭丁卯看到那狭窄的缝隙里走出了一个人。而那人在看清自己之后先是转身想逃走,随后却像很多年前一样傻傻的抓了抓脑袋上的辫子甩了甩转过了身

 

“丁……丁大少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呵呵”

 

 丁卯对于这样的问候表示不满非常不满,可是快要溢出的什么东西却被硬生生的憋回了心里。

 “你麻利儿回宿舍吧。”

 

 回到宿舍里郭得友沉默的坐下看着丁卯从包里掏出绷带药膏,很好奇

 “我学的是医科。”

 

 “医生哎有出息,以后可省不少钱。”

 

 

 

没心没肺一如既往。

上好药后郭得友像看猴子一样把丁卯从上到下的盯了一遍,在丁卯要爆发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丁卯起初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在自己仰头仰到脖子有些酸的时候他才突然明白了这个是什么意思,一手术刀柄就打在郭得友的腹部恶狠狠地看着郭得友捂着肚子却嘿嘿嘿的笑,

“你这王八光长个头不长脑子啊。”

 

最后却被郭得友的笑声带的一起笑出了声,像个傻子一样。两个人边笑边打最后两个人滚到了硬板床上,郭得友从后面一只手勾住了丁卯的脖子一只手环住了丁卯的腰,鼻息在丁卯的头上轻轻的飘过,笑意的颤抖渐渐停止了,两个人也从儿时进入了现在这个少年的状态里,丁卯听见郭得友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沉重的呼吸,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他在郭得友有点汗味儿却周身洋溢着河水味道的禁锢里安静下来,手掌轻轻覆上了郭得友健壮的手臂,回来挺好的。

 

 就这么他们重逢,跨过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时间又像小时候一样无良无德,丁卯见过了顾影打了招呼然后露出大少爷标配微笑的自我介绍。事后又像个得逞的兔子一样用胳膊肘戳着郭得友的胸膛,

“几年不见顾影比小时候好看多了啊。”

 

郭得友无奈的勾着嘴角不还嘴给了他一个眼刀说是懒得理他。后来他们在音乐教室发现了架旧钢琴,郭得友就这么坐下来有模有样的弹了起来,手指灵巧飞快地跃在黑白琴键上,丁卯没来得及说话。架起旁边放着的小提琴,这调子和几年之前他曾弹过的那首一模一样,不知道是谁生怕忘了拍子跟着哼出声,这偌大的空旷教室像个八音盒一样旋转了起来,旋转的塑料小人是他们俩。


6. 

 之后的日子在郭得友眼里不堪回首,除了与丁卯相处的那一部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他看来生不如死,高三的日子就像是一滩泥沼,你乱动的话只会越陷越深,你要是认命不动弹,兴许会等来一根树枝拉自己出去。

在他走出考场大门的时候看到了丁卯在树荫下朝他挥手,他想跨步过去给他一个令人怀念的拥抱,而这拥抱却被身后兴高采烈的叫声拦住被顾影扑进了怀里。他一边推着女生的头一边用余光寻找丁卯的影子,不过也只剩下树荫与骄阳为伴了。

 

故事的后来就没有了叙述的价值,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身边依然是那个聒噪的顾影和气质高贵的大少爷,顾影脑袋上的头花从树杈子变成了鲜花,已经从那个撒尿和泥的假小子变成了偶尔会温软下来叫他二哥大部分时间仍旧敲敲打打的女生,而自己也从那个小青年成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一个会弹琴会打架体育很好身材不错尤其游泳最佳学习差不多的那种郭得友没想过要成为的人。

丁卯已经是医院里的医生了,医术高超等等形容词总被郭得友用来挖苦他,总会换来一顿互怼互喷无事生非的幼儿水平场面。

郭得友在赚够钱之后又真的送了一顶高贵皮质的帽子,丁卯嫌弃的收下挂在衣柜里好像没戴过,旁边挂着的那顶有点破旧,线头都露出来的帽子有点眼熟。

 

 在丁卯搬到新的单元房里的第二天,郭得友便成为了他的新对门,丁卯把郭得友厚颜无耻恬不知耻的笑脸看在眼里,

“你有宿舍不住干嘛跑到这里来,想蹭饭就直接说好不好啊。”

 

丁卯倚在门口插着口袋看着郭得友流氓的德行。突然凑过来的脸让丁卯有些措手不及,随后便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和一脚精准的膝撞。

 

7.

1999年的七夕顾影被同学叫去七夕演出,她好人缘从不曾拒绝谁的要求但是回身看着郭德有又有点难受,看她这样甩着小辫子不着调地一挥手说去吧,

“谁想跟你过节啊。”

 

郭得友接下来的时间便没了什么大事忽然想起了丁卯,顺着本能他就这么走到了他上班的医院门口,不好意思进去就只能坐在门口台阶看着进进出出的病人和陪同的亲人,心里有些被风吹过后的那种痒又不想挠,迷迷糊糊就这么撑着脑袋睡过去了。直到6点丁卯下班出门才看到了这个在微风里睡着了的男人。

 

“你睡在医院门口等抢救吗?”

 

郭得友被粗鲁的拽醒朦胧的看到丁卯的脸,迷迷糊糊的拉起丁卯的手就这么走到了河边。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天天空给面子的很干净,可以看到银河闪闪发光。郭得友记得小时候他在听说牛郎织女的故事时候还有点天真的问丁卯“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很累吗”这样的话,现在已经忘了丁卯的回答。

 

 “喂师弟,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很累吗,一年见一次什么的一点也不洒脱!”

 

本以为丁卯会嗤笑自己难道还是小孩子吗,却意外的听到了回答。

 “能够看上一眼见上一面也算值吧?”

 

 

郭得友把望着天空的视线收回,全部投到了身边这个身影上。

 “那以后每年这天,跟你说一次我爱你?”

郭得友挑着眉毛调笑的看着丁卯,一脸穷酸流氓样有便宜不占心痒痒。

 

丁卯缓慢的转过头带着郭得友熟悉的露着兔牙却带上深不可测意味的弧度,

“好啊,那我也会每年的这一天……”

 

“唔!!……!”

 

“给你一刀。”

 

 

 

故事的最后这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当着邻居,郭得友每年欠揍的一句我爱你,丁卯每年无情的一脚踹过去,身边不知道有没有顾影的调笑。我喜欢你听起来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想他们可以就这么一直做邻居做朋友一直到老,恩白头到老,那你说这算白头偕老吗?想听句实在的真话做回答。



算了吧,又有什么关系。




END




写在最后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写什么(迷之微笑)

_(:зゝ∠)_大概写完下篇就不会在写东西了,只吃不产才是我的一贯作风。给你们爱的么么哒。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就如同我的画风!飘忽不定!!!!!

路见不平一声吼!文风不定就停手!!!!【等等】



谢谢观看……



哭唧唧。





 


评论(28)
热度(895)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被吃掉的离愁别恨 | Powered by LOFTER